林冲带人小心翼翼的清除路上的陷阱过去,进入召家庄便立即安排军医救治伤员,自己带人去控制躲起来的费县之人。
李懹则去控制仓库、抄家,然后给庄客分发粮食,烧账本等一系列流程。
召家庄的百姓虽然对跟随梁山去独龙岗没多大抵触,可心里多少也有点顾忌。
好在他们在召家庄过的也并不快乐,平时不但要正常种地给召家交租、给朝廷交各种税,还得进行军事训练,以及修筑各种防御工事。
关键是连饭也不管,管饭的只有几个武艺好的家将和丫鬟。还动不动就行个军法,好满足东家带兵的快感,就连老弱妇孺也得参加训练,原因是夫人也喜欢带兵。
以前吧就说是防御强人,可自从梁山崛起,这山东大地逐渐变得太平了许多,哪里用的了防御?可召东家不但没有减少训练反而加强了。
他们跟独龙岗上的三个庄子还不一样,人家李应训练庄客是给发钱的,还管饭,而且交的租子也低,训练好了还可以免租。
有跟着东家去独龙岗进过货的,打听到这事,回来把这消息传到召家庄,大家可就坐不住了,更何况你说是防御梁山贼寇,大家很多人也去梁山治过病,都对梁山印象很好。
即便召忻及时把这几个庄客处理掉也无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家伙总不能饿着肚子跟你玩吧?不过日子了?于是就出现了李懹一喊就有人逃跑的事发生,去独龙岗又不是上梁山造反,大家都能接受。
你高粱要是及时拿出银子安抚民心或许会有用,可大家都要拼命了,你还抠抠搜搜的就有点不像话了………
梁山的一轮箭雨也造成了三十几个伤亡,当场死亡的也有十来个,这还包括高粱斩杀的几个,可箭雨都是朝着高粱射来的,在她身边的也多是亲近之人,也不碍事。
李懹和林冲留下两千人在这里打包战利品,看守费县的俘虏后,就带着剩下的人和自愿去劝降的百姓走了,高俅的那个手下也在这里,不过同样被梁山俘虏。
这百姓也不白忙活,这一趟不管男女老少每人给五贯钱,这还是底薪,劝降一个还给加一贯,几乎所有百姓留下看家的人都跟着去了,毕竟这相当于是捡来的钱财。
对比召东家和官府,这梁山就实在多了,干活给钱,老百姓都很满意………
炎热的夏日,即便太阳已经接近山顶,可依然燥热难耐,在费县和蒙阴县的官道上数千军民正在焦急的赶路。
梁山骑兵把马让出来给百姓骑着,这些百姓哪见过这样的兵?梁山士卒的军装铠甲是很严谨的,大热天的也得注意军容,官军跟他们比是天壤之别,好像梁山才是正规军。
一个老者,虽然只有五十多岁,可头发已经花白,牙也不剩几颗了,满脸戳子肉能夹死苍蝇。
骨瘦如柴的身体都能大概数清他的骨头有多少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短衫,脚上穿着草鞋,一个年轻的梁山骑兵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他骑,自己牵着走。
“阿翁,那水囊里有水,恁喝口!”
“哎,谢谢军爷!”
“叫什么军爷,咱们是梁山军,是咱们穷苦百姓自己的军队,咱们是一家人!”
这时候的老者只感觉梁山军好,什么一家人两家人的他还理解不了,他打开水囊喝了一大口水,用衣服又擦了擦口子,再给拧上挂到原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后生,多大了?”
“俺十七了,阿翁恁高寿?”
老者看到这小伙子油光满面的不像庄稼汉子,又看到他好说话才说道:“老汉我啊五十有三了,俺家的老三也十七了,不过俺们庄稼人比不了你们富家子弟,你们看着就结实!”
“阿翁哪里话?俺也是庄稼人,就是东平府刘家庄的,也就是这几年才吃上饱饭,以前啊,和大家一样!”
老者显然不信,“小后生净说胡话,我问你,麦子几时熟?粟米几时种?”
“哈哈,霜降前后收麦子,谷雨前后种粟米!”
老者接连又问了几个问题,知道是庄稼人了,不由得亲近了几分,话匣子也打开了,他笑道:“嘿,还真是咱们庄稼人,可你这身体咋长的?怎地和咱们庄稼人不一样啊?”
“恁说这个啊,咱们梁山军顿顿有肉吃,想不壮都难啊,就算以前在刘家庄当庄丁,隔三差五也有荤腥粘。”
“可是独龙岗的刘家庄?”
这小骑兵自豪的说道:“可不是嘛,还有那个刘家庄有这待遇?”
“听说你们庄丁也有饷钱拿?”
“那当然!虽然只有一贯钱,可也够用,要说这薪俸,还得是咱们梁山军,一旦选上那都是每月十贯起步,自己吃喝军队里都有,可以都送回家里,一家老小都能养活了。”
“啊,这得多少?”老者脑子不够用了,他估计这辈子也没拥有过十贯钱。又问了一下阵亡和伤残的话题,这小骑兵也给他解释,又说了梁山医院的存活率。
老者听完也感慨,这待遇就是死也值了,至于说当强人如何,那也无所谓,官军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