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空吟几乎是听完姜无渊的话就要把空间石递回去：“这种保命的东西应该你自己留着才对，你的处境肯定比我更危险。”
    毕竟姜无渊如今要面对的，是异族的圣者。
    或者说，异族的半帝也有可能。
    姜无渊摇摇头，没有接。
    “我还有其他底牌，这个你收好。”
    有没有别的底牌姜无渊倒不在意，但他必须先忽悠阮空吟把这个东西收好。
    ——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再死了。
    阮空吟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把空间石收了起来。
    “放心，我一定会尽量保全自己。”阮空吟对姜无渊安抚的笑了笑。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阮空吟并不保证自己能笑到最后，但他会尽力而为。
    大多数天赋太过妖孽之人都是孤独的。
    高处不胜寒。
    姜无渊一路走来，超越了多少同龄人？他恐怕自己都数不清。
    甚至是前辈们，如今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也极少。
    如果可以的话，阮空吟还是不希望看到姜无渊太过孤单，即便对方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
    这就需要他拼尽全力去追赶。
    ...
    后来两人又聊了许久，直到夜晚，姜无渊才起身告辞。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兽肉宴姜无渊没去，他当时正在陆行川给他安排的营帐里修炼。
    那天渡过雷劫之后的天道赐福，让他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大道的存在。
    所谓大道，便是法则的更上一层。
    如果说法则在天道的掌控之下，那么大道，便能跟天道平起平坐。
    成就自身大道，才能算是真正的突破大帝境界。
    大帝即超脱，拥有创世之能。
    这些都是剑灵所给他讲述的事。
    对于现在的姜无渊而言，剑之大道，已然不远。
    所以当初在天道赐福中领悟的哪怕一丝丝大道，都让他如今的剑道法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步跨出，比之别人苦修数千年都管用。
    半晌，姜无渊收敛气息，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
    忽然间，一声嘹亮的号角响遍全军。
    姜无渊毫不迟疑的起身，脚步一跨消失在原地。
    ...
    营帐外，杀气冲天。
    近千万士兵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陆行川正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身上战意高昂，表情肃穆的看着下方的士兵。
    姜无渊没有凑过去。
    他并非军部之人，这样的场面，让陆行川做战前动员就已然足够了。
    “诸位将士，数年的历练与谋划，能否成功只在顷刻！
    这一战，我们绝不能败，必须死守战线！”
    陆行川说着，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的脸，“此战，覆灭异族！守卫蓝星！！”
    “覆灭异族！守卫蓝星！”
    “覆灭异族！守卫蓝星！”
    “覆灭异族！守卫蓝星！”
    将士们无一不热情高涨，气血腾飞。
    “哈哈哈！很好！”陆行川朗声笑道，“如今深渊异族已来到我龙国边境不足千里。
    全军听令！出击！”
    轰——
    千万人的战争究竟有多宏大，或许很难想象。
    隐匿身形立于半空的姜无渊无声的看着千万将士离开城门，各司其职，组成一个个杀气凛然的战阵，布满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防线。
    陆行川带兵的能力确实很强，怪不得能被他师父如此看重。姜无渊在心中感慨。
    他在列阵的部队中看到了阮空吟的身影。
    或许是被将士们的气势影响，阮空吟那刻在骨子里的温和此刻都被杀气所掩盖。
    眉眼间，尽是锋芒。
    姜无渊看了他两眼就移开视线。
    阮空吟并非弱者，不需要他太过担心。
    柳璨等人也都在各自的队伍里，姜无渊一一扫过他们的位置，在心中暗暗留了个心眼。
    如果他们遇到危险，而他又有能力救援的话，姜无渊定会施以援手。
    而后，青年缓缓将目光投向远处。
    天边。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
    乌云遮天蔽日，仿佛百鬼夜行，带来瘆人的无边黑暗与死寂。
    此时，陆行川终于有空来到姜无渊身边。
    “第一次去圣者的战场吧？”陆行川笑了笑，“怎样，期待吗？”
    姜无渊点点头。
    “不惧便好！”陆行川拍拍姜无渊的肩膀，“走吧，轮到我们上场了。”
    话音落下，两道身影依次消失在原地。
    ...
    万里高空之上。
    虽然姜无渊早就有身临万里高空的实力，但他确实没有飞过这么高。
    即便是当初跟花赋野对战，高度也远不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