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秦忆一直在竭力向江怀证明一个事实:他绝不是有了心上人就将兄弟抛诸脑后的混账人。
理智告诉他,江怀是最重要的兄弟和亲人。
可情感上,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往申屠影那里瞟。
申屠影早已经换了装扮,还易了容,眼下就是个清秀的少侠。
可谁家少侠像阿影似的,身姿轻灵又矫健,一举一动全是风情。
从华京一路向西,这条路,秦忆走了不止一次。
可没有哪次如这次般,让他整日心头如小鹿乱撞,时刻怦怦直跳。
这种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昆阳城。
这一日,三人来到了昆阳城。
“咦,不对啊,这是昆阳城吗?”
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街道上都是空空荡荡,临街的铺子更是没有一家开门的。
秦忆看了看天色,青天白日,离太阳落山还早着呢。
若不是刚才进城时看到了还算大的“昆阳”二字,还以为是到了更远的青山城呢。
申屠影环顾一圈,不解地问道:“这真的是昆阳城吗?父亲多年前随昭王出征,曾路过这里,我听父亲说起过昆阳城。虽是西陲小城,但烟火气十足,民风淳朴,哪是这般冷清清的模样啊!”
“阿影说得是,这昆阳城不寻常,很不寻常啊!”
说着,秦忆习惯性地将手放到了腰后的翻云刀上。
他随时准备好了,在申屠影面前大展英姿,好让她见识一番自己舞起翻云刀时的潇洒。
这一路上,江怀已习惯了一个人走在前面。
听着身后秦忆和申屠影时不时地说上几句俏皮话,他也为兄弟高兴。
江怀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用心打量周遭。
从刚一进城,他就注意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卫士只有三三两两,比其他地方少得多。
眼下,这城里只是看不见人,并不是荒无人烟的感觉。
大白天的,人都去哪儿了呢?
正踌躇间,江怀远远地瞟见一个黑影正躲在一处低矮房屋檐下角落里悄悄张望。
总算看到个人影了。
江怀如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只一个眨眼间,他就到了黑影的身后。
“听不见啊,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真倒霉,老子怎么轮到今日值守了。”
“天师啊,您老人家大点声啊、大点声!”
……
江怀已在他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了,连秦忆和申屠影也偷偷地上前来了。
可这人仍在专心致志地“碎碎念”。
“听到什么?你想听到什么?”
秦忆凑近了些,小声问道。
“呀”的一声惊叫,黑影吓得跳了起来。
一个不稳,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江怀和秦忆看清了这人的样貌,顿时心领神会。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巨沙帮的英雄好汉吗?你们帮主的第七房小妾找回来了吗?是了,巨沙帮就在昆阳城,原来我们来到了你们的地盘啊!”
总算见到了个人,还是之前见过的人,秦忆“欢喜”极了。
可看着秦忆面上扬起的大大的笑容,这人眼中闪过很多疑惑,看样子,他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秦忆了。
秦忆有些遗憾地对江怀说道:“唉,这位大哥想不起咱们是谁了。”
“青山城,八荒客栈。”
江怀好心地给了提示。
可这人依旧迷茫着一双不大的眼睛。
“拉良家女子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说完,江怀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的眼前忽的闪过楚令文狡黠一笑的动人样子。
紧接着,秦忆亦笑了起来。至于申屠影,在细细品味这两句话后,也笑得“花枝招展”。
这下,这人终于想起来了。
“是你们,我们在青山城的八荒客栈见过。”
这人想起当日,他们巨沙帮的人可是被一个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出糗的样子一幕接一幕在其脑海中闪现。
“你们……你们来昆阳城做什么?这里……这里可是我们巨沙帮的地盘。我们巨沙帮已经不是原来的巨沙帮了,我们帮主可是天师的关门弟子,有天师在,休得……猖狂,天师……老人家法力无边。”
“天师,什么天师?”
秦忆撇撇嘴,心想一定是遇到江湖骗子了。
“你……你大胆,竟敢对天师不敬。天师乃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官,是为咱们当家做主的。天师已经闭关多年了,前些日子才出关。所……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