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小姐干脆利索地命令道:“打!”
憨牛屏住呼吸,食指轻轻扣动扳机。
“叭——”
一声清脆的声响。
拿着鱼叉的孙胖子,身子猛地一翻,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拿铁铧犁枪的人,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子弹从哪里来的,但是孙胖子已经中枪,心知必须有埋伏,于是赶紧撤步回身,朝着来跑逃窜。
芦苇丛中,索小姐命令,“打,一个也别放跑。”
憨牛推弹上膛,略微移动枪口,“叭——”
子弹带着呼啸飞出枪膛,持铁铧犁枪的人一个前扑,翻身摔倒。
小菊在旁边叫道:“好枪法,青花,原来你是神枪手啊。”
憨牛用肩头抵着枪托,一动不动。
索小姐伸手向前指,“那两个卖鱼的,也不是好东西,给我打,不准放跑了。”
“叭,叭——”
憨牛连续开枪,那俩戴着斗笠的“卖鱼人”依次摔倒。
……
“好,打得好,”小菊在旁边拍着手跳脚。
憨牛回头问索小姐,“还打谁?”
“没有了。”索小姐向他露出微笑。
憨牛把枪管顺过来,吹吹余烟,然后将枪交给小菊。笑了笑,说道:“我从前打过猎,枪法嘛,一般般,没什么。”
索小姐目光烁烁地盯着他,“师兄,你不要再回银杏寺了,以后就跟着我。”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银杏寺你已经回不去了。”
小菊在旁边添油加醋,“青花,你要是再回银杏寺,就会圆寂了。”
憨牛挠挠头,索小姐主仆俩说的倒也是实话。就凭着曲无音那副德性,能放过自己吗?虽然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目前自己还不想“圆寂”。
索小姐说:“走吧,我带你认识一个新朋友。”
当下,索小姐带着憨牛和小菊,走出芦苇丛。
刚才这一阵枪声,打破了湖畔的宁静,一群水鸟,嘎嘎叫着在空中盘旋,但是地面上,远远近近看不见一个行人,老百姓遇到战斗,早就躲得远远的。
那一对小夫妻,朝着这边走来。
离着有二十步远,他俩朝着索小姐行礼。
憨牛的目光,落在那个粉衣女的身上。
这人面容俊秀,身材窈窕,一副水灵灵的模样,走起路来像是跳着优美的舞蹈。
她……怎么这么面熟?
想起来了,这人不是在胡克邪家里遇到的那个女桃花党徒吗?她叫……覃巧姑!
当时,她受了伤。
自己和铁猴被桃花党赵魁等人擒住,后来胡克邪赶到,救了自己,抓住了赵魁等人。
胡克邪大仁大义,放了桃花党一马,没与这些人计较。
这时,那女人也认出了憨牛,惊讶地说道:“喂,是你呀,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小菊嘴快,问:“你们认识?”
“认识,”憨牛说道:“当初我在牙行当伙计,外出办事被……这位小姐给抓住了。”
小菊哈哈大笑,“青花,你挺本事嘛。”
覃巧姑笑道:“真对不住,那时候我正受伤,赵魁他们乱来,我也拦不住。对了,大哥,我想跟你打听件事,那位胡公子——胡克邪,现在还好吧?”
憨牛点点头,“好,我也总也没见他了,听说他正学医呢,这个人热心热肠,最好医道。”
“他在哪儿学医?跟谁学?”
“这个……”
憨牛也说不上来了。
他自从被燔阳的官兵抓走之后,就总也没见过胡克邪了,有些消息,都是听涂二羊转口述说的。
看着覃巧姑热切的模样,似乎很想知道胡克邪的近况。但是——自己又实在说不上来。
“大妹子,等我见到了铁猴,一定向他详细问问。”
“那谢谢了。”憨牛看看覃巧姑,又看看索小姐。
他明白了,这一场“捕猎行动”是个设计好的圈套,敌人正在想办法狙击索小姐——就像自己当初干的事一样,背后的主使者,多半是燔阳军。
这个老龙湾,就是伏击现场,孙胖子率人埋伏在这儿,为的就是狙杀索小姐性命。
索小姐识破了,将计就计,派覃巧姑冒充自己,搞了个引蛇出洞,反手一击,把孙胖子等人给收拾掉了。
想着想着,他的脑门上不禁出了汗。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狙击索小姐的,幸亏……
……
索小姐和小菊去察看战场。
现场倒卧着四个人,孙胖子脑袋中弹,已经气绝身亡,拿铁铧犁枪的人腿上受了伤,不住呻吟。另外两个卖鱼的,一死一伤。
跟着覃巧姑来的那个小伙子,检视了一遍,说道:“报告索小姐,拿铁铧犁枪的家伙,我认识他,名叫牛耕田,本事很了得,是曲无音手下干将。”
“唔,”索小姐点点头,“抬回去医治,要活口,我要审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