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邪说道:“小姐,这种小毒蛇很少见,躲在暗处轻易不出来,我有点奇怪,它是怎么进入您的卧室的,一般来说,黑花小五步不喜人烟,但是有个怪异的毛病,它在闻到毒素味道后,就循踪追过去,吸食毒气,这叫做‘毒冲毒’,我怀疑,您的屋里还有别的毒源。”
赛西施点点头,“有的。”
“啊?在哪儿?”
“大夫,不瞒你说,我屋里设置有机关,是防贼用的,门把手上装着天弩开关,暗箱中的箭是有毒的,那天,天弩忽然启动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屋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可能那时候有毒箭的气味散出来。”
“哦,这就难怪了,小姐,以后出现这种事要及时通风,把毒气排出去,收拾干净。”
胡克邪给赛西施处理完伤口,又留下一剂药,嘱咐丫环煎服。然后拿着自己的药箱,就离开了。
他没有再看那本《鬼门谱》一眼。
……
铁猴和宰四海、草上飞坐在院子里,摆块石板当桌子,喝烧酒,吃烧鸡,这仨人都是酒鬼,越喝越高兴,酒瓶子一会就见了底。
“宰兄,”草上飞道:“咱们跑江湖耍光棍的,就得讲究一个‘义’字,你保着叶小姐东跑西颠,忠心耿耿,义薄云天,当真令人佩服。”
宰四海摇摇头,“义薄云天这四个字,宰某可不敢当,叶小姐是花前辈的亲生女儿,二十年前,花前辈救过我们全家的性命,若说‘义薄云天’,花前辈确是当之无愧,宰某如今护送叶小姐在江湖上办点事情,其实报不了花前辈当年大恩之万一,实在不值一提。”
“花前辈现在可好?”
“这个,我不能跟你说,花前辈吩咐宰某,她的事,不对人语。你待会亲自问叶小姐吧。曹兄,说到‘义气’二字,你也挺令人敬佩,江湖上的人提起来,都竖一竖大姆指。”
“嘿嘿,”草上飞喝得两眼通红,得意地摇摇脑袋,“做梁上君子,本来是下作勾当,但是曹某向来秉承三项铁律,一不吃穷苦人,二不吃窝边草,三不吃儒释道各家向善之人,所以黑道白道的朋友人,多少还给曹某一点面子……”
正自喷着唾沫星子吹牛,胡克邪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提着个草篮,篮子里盛着一堆黑黄色的酸梨。
铁猴一见,笑了,“哈哈,克邪,快来喝两盅。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喝酒喝得口渴,你就买梨了,快拿过来。”
胡克邪摇摇头,“这梨不是给你们买的,得给叶小姐吃,她喝的药需要配酸梨汁,效果最佳。”
“你这么死心眼,先给我们吃几个,你再去买嘛。”
胡克邪没理他,径直把梨提进了屋里,从水缸里舀水,洗衣净了盛在盘子里,端到叶冰玉面前。
叶冰玉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瞅着胡克邪。
当胡克邪把梨端过来放到床头的时候,
她怔怔地瞅着那盘酸梨,眼神发直。
胡克邪道:“吃吧,我跑了两个市场,才买到这点酸梨,都是新鲜的。”
叶冰玉忽然“哇”地大哭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
胡克邪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喂喂,你……哭什么,嫌酸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你中的毒需要酸味辅助来消解,用甜梨是不行的,不爱吃,也得强吃。喂喂……”
叶冰玉停止哭泣,擦了把眼泪,拿过一个梨子,“吭”就咬了一口。
“谁说我不爱吃了。”
“咳,”胡克邪笑道,“那你哭个什么劲。”
“我爱哭,你管得着吗?”
胡克邪摇摇头,没搭理她,转身把药箱和药秤拿过来,拣药配药。
叶冰玉一边吃梨,一边目不转睛地瞅着他,说道:“胡克邪,我问你,上回我是不是说胡话了?”
“这个……”胡克邪想了想,“你说的什么,我全忘了。我是治病的大夫,关心的是病症,而不是你说什么。”
“你胡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
“没有。”
“哼,”叶冰玉道:“我不在乎,你愿意笑话我,哪怕是笑歪了嘴巴,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你,胡克邪,在江湖上结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除了小偷就是癞皮、掮客,要是从你嘴里吐出象牙来,那倒是怪事了,哈哈……”
胡克邪没理她。
这个小姑娘,一会哭,一会笑,嘴里胡说八道,这种玩闹性子是天生的,随她去吧。
称了几味药,拿个药碾子,向着屋外走。
叶冰玉在背后喊道:“喂,这梨子我吃几个呀?”
“你愿意吃几个,就吃几个。”
胡克邪头也不回地来到屋外。
坐在窗前,慢慢碾磨药粉,说道:“老侯,我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去赛西施的公馆了。”
“啊?”
铁猴一口酒差点呛着。
“你……咋回事?”
“赛西施中了蛇毒,刚才我给她服药解毒来着。这娘们儿中的毒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