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你这番话，我代老亚森向你表示感谢。”
    李天然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是老亚森是带我入的高卓，他是我的引路人，也是他为了掩护我才被人所杀。他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天然的碗里已经见底了，只剩下几滴汤汁，他笑着摇了摇碗，表示自己已经吃完了。
    “但是呢，作为一个男人，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凯恩双手抱胸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指派你去暗杀夏震，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是我凯恩的底线。”
    李天然很清楚，凯恩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即便你是自己老友的朋友，也绝对不能让你去刺杀夏震。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见见夏震，不是去杀他，你信吗？”
    李天然故作无辜地望着凯恩的眼睛，以表达自己的真心。
    凯恩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摇了摇头：“我不信。”
    李天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啊。
    在这场复杂的布局中，身为棋子的他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但关键就在于必须要见到夏震。
    夜魔系统的任务也是如此，没有明确要求他必须要杀死夏震，这是唯一的漏洞。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行事风格太过激进，从酒吧大战到南城风云再到岛国血战，他遇到的敌人几乎都被他所击败，没人会相信他会有所收敛。
    “唉，真是太难了。”
    李天然再次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凯恩先生，要是我真想跟你们过不去，那我就会直接把正东给干掉，不会留他一条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请你来吃面的原因之一。”凯恩接着说。
    “年轻人，作为前辈，我想提醒你一下。男人要硬气是没错，但是在某些时候，也得学会低头示弱。”
    “低头？”
    李天然一愣，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宇宙丹这个硬汉嘴里说出来。
    你可是一个能打十个的存在，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知道吗？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比你更加桀骜不驯，我总是以自己的标准来评判事物。而当我从一个普通的 d级杀手，一步步爬到 SS级的时候，我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低头。”
    “你应该知道，高卓的最高层就是那 6位长老和他们身后的家族对吧。”
    李天然点点头。
    “到了我这个位置，见过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说，高个子需要学会低头。我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七尺男儿要低头。但他们说，这样才是对的，这样才有活路可走。当我真正接近他们这些所谓的高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暴露出的丑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们…”
    凯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天然，“在他们眼中只是一群活动的武器罢了。你明白吗？你好用的时候，他们拿你出来擦拭，保持状态。不好用了，碰都不碰你一下，让你生锈。等你锈得不成样子了，就像扔掉垃圾一样把你扫地出门。”
    说着，凯恩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我们中有人不单是低头，更是跪了下去，有人甚至五体投地。而当时，只有我和另外一位老友挺直着脊梁和他们对着干。”
    另一位老友？
    该不会是 bAbAYAKA-约翰威克吧？
    “当时整个圈子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死死地盯着我们。我记得当时老亚森拼命给我们使眼色，让我们挺直的头颅低下去。”
    “如果不低头呢？”李天然问道。
    “那很可能被全球的高卓杀手追杀。”
    “所以你们低头了？”
    “哈哈～”凯恩低下头，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李天然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因为我和那位老友都有自己的软肋，我有了一个女儿，而他有了一位爱人。”
    “为了自己身边的人，我们不得不选择低头。”
    李天然明白了。
    作为高卓杀手，一旦被人掌握住了软肋，确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要不然高卓也不会发明“血契”这玩意儿了。
    “可惜啊！我单身汉一个，倒是没有你们的这些软肋。”
    李天然笑着说道。
    “是吗？那安妮算什么？”
    听到安妮的名字，李天然猛地抬头，看向凯恩的脸上多了一丝杀气。
    安妮是老亚森的女儿。
    更是李天然这辈子愿意付出生命保护之人。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即便是你，这个宇宙丹！
    “很棒的眼神..”
    “那么，李先生你是要低头，还是说要继续？”
    凯恩淡淡道。
    李天然将自己的头，伸得很直。
    凯恩笑了笑。
    他拍了拍李天然的肩膀，低头又看了一眼李天然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