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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自掘坟墓?(下)

    宁远城。
    这座矗立于辽西走廊的战略要塞,对过往行人的身份审查异常严格,城门之外,无数持械的士兵警惕地守护着,以防有“间谍”潜入其中。
    但今夜月色之下,本该于星辰隐没前才紧闭的城门却提前落下,宛如古龙苏醒般震响,不让门外的子民入内。他们哀求无果,只听守城的卫士们言语冷漠,更有甚者以魔力将众人推散,犹如驱赶迷途羔羊。
    见此情景,长居此地的村民仿佛感知到末日将至,匆忙拾起随身包裹,仿若逃避天灾般,逃向城池边缘的庇护所。瞬息之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宁远城外陷入一片死寂,只留下纷乱的足印和慌乱间遗弃的行囊,仿佛风卷残云。
    宁远城楼之上,官封辽东魔将的祖大寿,在众多忠诚将领的护卫下,屹立于城壁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双眉紧锁,默然不语。其余将领面色沉重,呼吸如同山岩般沉重,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宁远城。
    “将主,这些妖族是如何穿越森林的?”良久,一名身穿重铠的副将打破了沉寂,目光中满是困惑,投向不远处的祖大寿。
    闻言,其他将领微微点头,他们同样疑惑不解。就在半个时辰前,原本驻扎在宁远城外数十里处的哨塔传来急报,声称发现了妖族骑手的痕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宁远。
    祖大寿不敢轻忽,立刻下令关闭城门,疏散仍在等待进城的平民。“来自锦州的……”未等祖大寿回答,一名面色苍白的将领抢先开口,其位置表明他是祖大寿的亲信。
    “吴襄,你有何见解?”祖大寿眉头微蹙,对身旁“妹婿”的自作主张略有不满,但他并未发作,只是淡淡问道。直到半个时辰前,他都未接到锦州城的任何警告,但那些哨塔士兵脸上的恐惧显然并非作伪,况且此事无须说谎。
    “将主,”吴襄稍作思索,曾于天启年间考取“武学大宗师”,他迈步向前,手指遥指锦州方向,声音洪亮:“依卑职之见,这些妖族定是擅自行动,欲试探我宁远城的底细。”
    “既然锦州未向我们示警,说明妖族大军已然逼近,那么,绕道宁远的妖族骑兵不会太多……”
    跟随祖大寿的将领皆非凡人,吴襄言辞合理,众人心中逐渐平复,唯有几位文官仍心有余悸,眼底深藏恐惧。
    自知之明……
    在天界之子一番神机妙算之下,宁远城中的精灵之翼已是凋零,部分被派遣到身后的山海之门,部分被送往前线,以弥补翡翠之城之前损失的力量。
    更为严峻的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关宁银甲”大多也被全部派遣到了前线,仅有一小部分留在宁远,以防不测风云。
    即使加上城中各位领主手下的“守护者”,总计也不过千余人,甚至不足昔日全盛时期的一丝余晖。
    “降临了!”
    正当气氛逐渐有所缓和之际,一道略带刺耳的呼唤突然在宁远城墙上空回荡,引得众人内心不由得一颤。
    而站在城墙边缘的祖大寿也是心神一震,匆忙将目光投向远方的云海线,细致地审视着这群“不请自来的访客”。
    但只一眼,祖大寿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疑惑之色,同时微妙地挑了挑眉,竟然真被身旁的吴襄预言成真?
    虽然突然跃入视野的阴影离宁远城尚有段距离,看不清具体人数,但最多也就三四百名左右,不会有很大的偏差。
    “好大的勇气...”
    刹那间,容貌与祖大寿有几分相像的祖大乐便眯起双眼,口中默念咒语。
    即便女巫之盟力量强大,但这数百人,竟敢绕过重兵把守的翡翠之城,公然出现在宁远城下。
    这未免太过轻视他们这些守护者了。
    “领主...?”
    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惊呼声也在宁远城墙上此起彼伏,众人反应各异,脸上的表情也截然不同。
    有人像祖大乐一般满面怒容,也有人神情淡然,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人惊恐万分,心中萌生了退却之意。
    “传达命令,准备战斗!”
    没有理会身旁各种议论声,面容冰冷的祖大寿短暂思索后,猛然拔出腰间的长剑,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鸣。
    作为过去的“东方领主之首”,祖大寿自然不是愚钝之人,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的认识。
    虽然紫禁之城中的天界之子只是剥夺了他手中“关宁银甲”的指挥权,仍然让他镇守宁远,并且提升了他的爵位,晋升为副统领。
    但这都是一些虚幻的荣誉,毫无实质价值。
    如今,无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还是实现心中的宏图,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畏惧敌人”。
    祖大寿深思熟虑,既然拥有庞大势力,成为一方霸主的梦想已成泡影,那就甘愿做一名“忠诚的守护者”。
    以天界之子对勇士的尊重,只要他“改过自新”,并在东方战场上取得成就,以往的那些“失误”根本不值一提。
    思绪至此,祖大寿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畏惧的气场,令原本想要开口的几位副领主都默默合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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