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决了?不错,按计划路线撤退。”
岐绝自言自语似地嘀咕了一句,不过她旁边的翳涡倒是听懂了她这句貌似没来由的话。
“残桓解决了?不如再把任务处理得干净点。”
翳涡不由将配刀从刀鞘中支出几分,即使是现在这种在废墟之间腾挪疾突的状态,也能清晰看见阴影之中那抹刺眼的殷红。
“又按捺不住了?你想回去,我不阻挡。”
听到这句,翳涡刚萌发的兴趣反倒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快速冷静了下来。
“上面的安排?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岐绝瞥了不满之意浮于神态的翳涡一眼,熟练击碎了刚才两者穿过的那座几栋倒塌的楼房彼此倚斜而成的隧洞。
“有必要这样?现在可是一点儿光都没有了…不过,就这点儿小手段可瞒不住上面那些人……”
“自然,这也不是我这么做的目的。先告诉你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安排。”
“哦,难不成是你胡诌的?”
“自然,这也不可能。”
“呵!说了两次,看来是当权派那边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布置这样简陋的阻碍,也和你的说法相悖……”
“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你想错了,我这么做倒不是因为那些监视者很弱,恰恰相反,那些……或者说那个家伙极有可能,强得可怕。”
“哦,这倒有意思,就我所知,你还从未给过哪个家伙这样的评价。说重点吧,什么原因让你觉得这种地方可以瞒过一个‘强得可怕’的家伙?”
…唉……这可能才是为什么我这样的人都能能混成临时指挥的原因…你当真没感觉?我们这一路是不是顺利过头了。”
“这样的对手,能成什么阻碍?要不是下层人员大量调配出去,也不会轮到咱们来捡漏……”
“捡漏会让咱们一块来捡吗?邹忝那家伙可不会这么‘铺张浪费’,他巴不得一个人能裂成两半给他调配,能让老队长那种扣到骨子里的守旧派做出这种让步,在你印象里,有谁能做到?”
“……嘶——貌似还真没有谁能做到,难道他最近结婚、改过自新了?”
“你觉得可能吗?”
“断然不可能,就算哪天残桓追到浊乱,我都不相信……嘶——怎么有股寒意呢……连老队都能隔这么远感受到我说坏话,你那‘强得可怕’的家伙这么久了连一点儿反应都没?”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ta故意展现痕迹,我是断然发觉不到的。”
“说这么多,那家伙到底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描述一下啊!!……你到底怎么当上临时队长的啊!就观察力强了点儿,语言能力一塌糊涂啊——”
“我不是在说吗?而且见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描述那个家伙?从不合理的人员调度?过于顺利的任务过程?还是青天殿意外地收手留情?”
“等等!你说谁收手留情!?青天殿?那家伙不是被残桓解决了吗?”
“你又不是心里没数,残桓纵然厉害,但她的实力我们尚能估计,你心里也有数,蔑视这种观察力比我还厉害的家伙自然更清楚。但能让它她分支急报让咱撤退的家伙,又怎可能被残桓轻松解决?”
“你的意思……那个耍关刀的家伙也只是一个烟雾弹…或者一个饵?”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显然,一个第三阶的存在……怎么可能有组织会用这么奢侈的饵?就算有,他们想钓谁?”
“咱们?还是政厅那些老家伙?”
“都不可能,石城明暗两面虽不能说铁板一块,那也是根脉相连,生息与共了,这不可能是明面那些家伙的手笔。”
“那你的意思是……紫狱塔、通禅山…这些组织上头那个?咕呃……的确…的确值得你那样的评价。”
纵然眼前漆黑一片,自己也不是啥有夜视能力的种族,岐绝也知道翳涡心里有多心惊。
‘可惜了,还挺好奇这个嗜杀狂魔胆颤心惊的表情的,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觉得,现在……那个观察咱的家伙,走了吗?”
翳涡慢慢开口,看来勉强镇定了下来。
‘这家伙,不会还残有对殉灭者阴影吧…回去再给她报一个精神病号算了……’
“我得纠正一个观点——你似乎觉得这些废墟可以隐藏咱……恰恰相反,这根本不是啥阻碍,ta照样可以清清楚楚咱的一举一动……”
“那你……!”翳涡急的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岐绝更迅速地打断了。
“这儿,黑暗、狭小、封闭,想要出去,以咱实力必定引起颇大动静……明白么,这是一种报备…一份安全声明,至于为何,你好好想想,回去我自会给你道明……”
“…………”
黑暗之中,岐绝注视着翳涡的方向,不再说话。
‘你刚才的表现,明显就快要无视那个家伙的警告了……好好想想吧,最好能想明白,一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