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嵩山山脚下,姜云恪三人正顺着山路而行。姜云恪没来由的心慌,越是往上,越是心绪不宁。楼清姝道:“姜哥哥,我们几乎是接近左姐姐脚步的,想来此刻她也才上山,应当会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姜云恪点头,不过山上却传来一阵紧促的钟声,此钟声乃是有大事发生方才撞击,心头一紧,姜云恪道:“鱼姑娘,麻烦你照顾一下清姝,我先行一步。”随后,纵身踏着树颠,直奔山头而去。
少林寺有着千百年的历史,更是藏着诸多武学宝典,寺中高手如云,以左小仙的武功,绝计讨不到半分好处,钟声甚急,姜云恪来到山门前,便听到一阵乱喝声。
姜云恪想也不想,直冲进寺内,见寺中不少僧侣持棍冲向大雄宝殿,殿外人声鼎沸,姜云恪拉来一位小僧,问道:“小师父,是谁闯寺?”
那位小僧见姜云恪生得陌生,并没认出,对其合十说道:“我们也是刚才听到钟声赶来,不过听师兄们说,好像是聂渊的徒弟擅闯进来,还伤了不少人。”
姜云恪一惊,急奔进去,骤闻“啊”的一声惨叫,定眼人群中央,但见师姐右臂被一柄朴刀砍落掉地,鲜血如注,实不忍睹。
施凶者是一名戴着一副黑白相间的阴阳面具,瞧不清容貌,身着一身蓝布长衫。姜云恪怒不可遏,双眼充血,拔出上阳剑,纵过众僧侣,一剑斩下,那人举刀迎击。
“敢动我师姐,今日就算你天王老子,我也要要你付出代价!”
姜云恪如失理智,挥剑猛烈,接近疯狂一般,但那带着面具之人武功似乎不弱于他,出刀同样致命,一众僧侣见此情形纷纷退避。
“师弟,此人乃是北鱼冰宫副宫主——铁玄翊,武功路数极其复杂,你千万小心。”左小仙忍着断臂之痛低声提醒。姜云恪哪里听得进去,此刻他怒火中烧,只想为左小仙报断臂之仇,与那铁玄翊交锋数十回合后,轻喝一声,“一”字诀横扫而出,其势难挡,铁玄翊不敢正面撄锋,左腿几步,斜劈出一刀,蓝色刀芒似寒风暴雪,尤为冷冽,所处之处,风流成霜。
众僧不禁倒吸口气。其中一位年迈老僧眯着眼,惊声道:“这难道便是《北冥神箓玄功》!据说此门神功在《十二惊溟谱》上排名第十,修此功者,不论是空手抑或使用武器,皆能做到‘聚气成霜’,更甚者能做到‘万里冰封’的地步。”
姜云恪并不知晓铁玄翊所施武功为何,但觉此人难以对付,自己每出一剑,都用尽了半分力能,不说能裂碑破石,亦能翻江倒海,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难以招架,然而这铁玄翊却能轻易将每一剑化出剑气凝聚成霜后散落在地。
“他所学武功,似乎与我的离阳神诀一阳一阴,互相制衡。”再次交锋数十招,姜云恪渐渐冷静了下来,此前一阵心乱如麻,反复使用“天下第一”四字诀,没能奈何铁玄翊,皆被其一一化解。
离阳神诀对其无用,姜云恪便不再使用离阳神诀、“天下第一”四字诀,一剑挑开铁玄翊冷冽霸猛的一刀,左手凝聚真气,身后佛光炽盛夺目,凝聚出一只似一堵墙大小的佛手,佛手推出,炽烈的佛光使得众人睁不开眼。
这一记《九佛归宗大慈悲手》,携着天塌地陷的气势,向着铁玄翊直扑而去,后者脸色一变,佛手所过之处,石板皲裂穿空,触及佛手,瞬间被击成齑粉,众僧尽皆骇然失色。
铁玄翊稍定心神,弃掉手中朴刀,右手击出一掌,同样与迎面扑来的佛手一般大小,两掌相撞,佛光渐渐黯淡,化为冰掌,碎裂落下。
姜云恪的心咯噔一下,急忙双手作回揽之势,摄来落地的冰屑与皲裂的石块,骤然激射出去。
铁玄翊一掌挥出,便将冰屑、石块震为粉末,他冷冷一笑,不屑道:“传闻中的姜云恪,不过如此!”
不置可否,铁玄翊所言,姜云恪极为赞同,他理所当然道:“一直以来,我从未说过自己有多厉害,或许我并非你的对手,但是你断了我师姐一条手臂,你不可能一点代价也不付。”
铁玄翊仍是一副冷傲语气,淡淡说道:“离阳神诀虽然能独霸一方,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派的《北冥神箓玄功》正好能克制离阳神诀,似乎你毕身武学,根本奈何不了我,你师姐的断臂之仇,你拿什么来报仇?”
姜云恪横起上阳剑,眼神漠然,道:“凭我手中之剑。”
铁玄翊轻蔑一笑,道:“呵呵,我能说‘不自量力’来形容你的举止吗?”
姜云恪道:“我虽不自量力,但你未免过于轻狂,轻视敌人,此乃兵家大忌。”
铁玄翊摄来朴刀,一刀笔直劈出,刀锋过处,冻出一条长长的冰痕,“无心与你纠缠,倘若真动用实力,你在我手里绝计过不了十个回合。”
随后铁玄翊挺直身子,朗声道:“北鱼冰宫向来与中原诸派毫无纠葛,只是聂渊当年于北疆伤我派弟子无数,结下这番仇怨,我派弟子寻其多年无果,今闻聂渊被囚于贵寺,若贵寺能做个顺水人情将聂渊交出,我北鱼冰宫定与贵寺结缘百年不起任何冲突。”
其中一位老僧走出一步,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