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震轩醒来之后,已经是寅时。
望着黑洞洞的天空。
乔震轩这才意识到自己昏迷前还在搏杀,只是依稀记得被弓箭射中,两名亲兵看到自己主将醒来,连忙跑来。
“我这是在哪里。”乔震轩盯着身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问道。
“启禀将军,这是拉动河。”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名亲兵便将瓜州城被攻破,他们奉命护送将军离开这期间的事情全部道出。
就在两个时辰前,当昏迷的乔震轩被数名亲兵带着从东门逃出之时,南城门口也被西凉军攻破,乔震轩的副将带着剩余守军全部退守城内。
西凉军攻入城内,大杀四方,无数民宅、作坊、以及官府宅院都被西凉军洗劫一空,街道上、巷子里都是被杀的居民军士、四处的哀叫声、喊杀声一直持续。
想到这些,身为瓜州主将的乔震轩瞬间大怒:“我身为主帅,竟然弃城而逃,实乃有辱尊严,我有何面目对得起朝廷。”
说罢,就要拔剑自刎,但被两名亲兵死死按住。
“将军,你不能死啊,你乃我军希望,你活着就是瓜州的希望,瓜州还指望你带兵夺回。”
“是啊,将军,还是速速离开吧。”
看着身边的亲兵,乔震轩一声感叹:“唉!”
“我乃瓜州最高军事长官,如今败师丢城,当此死罪,有何面目见父老乡亲。”
言罢,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向瓜州方向下跪,痛哭。
身后将士无不效仿,众人眼中饱含泪水,也都纷纷向着瓜州城跪下。
“你等何人在此大哭?”
身后一声凌厉的喊声将这些还在悲伤中的人惊醒。
众人立刻起身警戒。
只见后方已经有一个百人骑枕戈待旦,为首的两名年轻将军,年纪轻轻的,其中一名年轻将军,沉声道:“喂。说你们呢?你们是那部分的?”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刚刚的声音就是这位将军的。
说话的正是阳笑天。
自从周凌云下令全速开进后,周凌云与阳笑天带着骁骑营以最快速度前行,骁骑营相对于右骑军相比战马脚力还是有些优势。
当斥候向周凌云回报,前方有一股人马,人数不足百人,周凌云带着一个百人队就急忙赶过来。
正好看到这些人面西跪泣,于是阳笑天便大声喝问。
乔震轩起身之后,看到这支骑军是大周旗号,又看到一个大大的“凉”字。
“敢问是北凉军?”乔震轩一看‘凉’字战旗,便小心问道是否是北凉军。
周凌云立刻下马,向乔震轩等人行礼道:“在下乃北凉周凌云。”
“末将瓜州将军乔震轩见过节使大人,不知节使大人率军前来是否支援我西境。”乔震轩一听立刻行一个军礼道。
北境北凉军的节度使据说是一位年轻的将军,如今看到真人,乔震轩还是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如此年轻,心中不免有些敬意。
“乔将军不必见外,素闻瓜州军苦战西凉,坚守城池,都是有将军的英勇统领,本使奉旨西进,驱除西凉蛮贼,以解西境之忧。”周凌云也满是钦佩回道。
岂料乔震轩脸色略微难堪:“节使大人见笑了,就在几个时辰前,瓜州城已经被攻破了。”
阳笑天听到瓜州沦陷,顿时有些吃惊:“什么?沦陷了,这一路上,我们紧赶慢赶,还与一支西凉军相遇,不过他们似乎无心与我们交战,一触便退。”
周凌云也向乔震轩解释道:“我们歼灭了西凉两支骑军,就开始快速行进,后来又遇到一支五千人的骑军,不过他们无心恋战,与我们若即若离,我也派了一支人马监视他,他不动,我不动。”
“就在刚刚,我们接到斥候奏报,说有我大周军士在此,我特意来此辨别真假,想不到遇到乔将军......”
乔震轩还未说话,一亲兵便将乔震轩在瓜州奋战之后重伤昏迷,直至被亲兵们救出至此的经过向周凌云阳笑天二人说出。
“节使大人,既然瓜州已经被西凉军攻破,我军是不是再来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呢?”
阳笑天一句话,瞬间点醒周凌云。
周凌云大脑飞速旋转,扭头问乔震轩:“乔将军,以你刚刚所说,你们离开瓜州城也就两个时辰?”
“不错。”
“那就是说,西凉军如今也是刚刚入城。”
乔震轩也明白了周凌云的意思。
顾不得身上的伤,激动起来回道:“请节度使大人立即发兵,救救我瓜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西凉军一定与城内的守军在做最后混战,如果这个时候我军再来一个反包围,西凉军不成了瓮中捉鳖。”
周凌云眼神显露出坚定之色。
立刻翻身上马:“请乔将军选派一得力兵士在前方带路,我大军立刻反攻瓜州。”
听到这话,在场的士卒无论瓜州军还是北凉军都及受鼓舞,战心倍增。
“我去!”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