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芨告诉阎无忧,她们给王公公的八字是她的,可太后去香积寺算的良辰吉日所用的却是阎无极的。
听闻香积寺的高僧说,此二人的八字并不合,但冥冥之中又自有天意……倒是实为良配。
于是吉日定在大雪后的十二月十二日。
阎无忧捉起她带有凉意的手,将司南佩放到手心,“如果我能在婚期前回来的话。”
握着硌手的司南佩,萧芜华难过地喘不上气。
温热的手抚上白皙脸庞,阎无忧垂眸:“对不起,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带兵去豫州是很冒险的举动,如果百越有一丝异心,那么她们就会和百越军队正面交手。
此次议和便会以失败告终。
最怕的是还没来得及离间乌蛮和西戎……
萧芜华投进她的怀抱,埋首在颈间,痛快地嗅着清冽沉香,“我等你回来。”
阎无忧附耳道:“务必要小心萧伯仁和……”
“好。”
抱着柔软的身子,阎无忧唇边挂着浅笑,“殿下,别摸了。”再摸她可就要兽性大发了。
揉捏耳垂的手蓦然僵住,萧芜华抿唇,推开她,“你与卓将军何时启程。”
“今晚宵禁前。”
萧芜华抬眸看向她的唇,缓缓靠近,颤巍巍伸出舌尖,勾勒着菱唇的形状。
倏然舌尖被咬住,轻微的痛感却让她酥麻了半边身子,下颌被钳住,滑软的舌头伸入檀口,萧芜华满足地微张唇,接受愈发狠厉的吮吸。
不知吻了多久,也不知吞了对方多少津液,香舌狠狠深入,似乎想要抵进咽喉,萧芜华紧蹙黛眉,在窒息前逃离了侵略。
阎无忧舔着唇瓣,意犹未尽。
晶润指尖点向她额头,萧芜华柔声道:“别急啊,待你娶了我,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阎无忧挑眉,正色道:“就怕殿下受不住。”譬如在客栈那晚……
“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殿下还是好好补补身子。”
“贫嘴。”
晚,戌时三刻,城门。
杨辰兴估摸着时辰,面露冷冽地站在城门口。
快到宵禁,城中街道已经是空无一人。
远处传来马蹄声,他转头望去。六匹马,六个人……都是熟人。
阎无忧和卓官月亮出出城令牌,她们身后各跟着两个黑衣侍卫。
杨辰兴双手抱拳,语气恭敬:“末将见过阎将军,卓将军。”
两人微微颔首,“杨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
见六人朝着城郊校场的方向渐渐远去,杨辰兴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不明意味,挥挥手沉声喝道:“关城门!”
袁计站在城门墙上背着手,遥望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神情复杂。
天上月亮雾蒙蒙的,看来明日不是个好天气。
阎无忧以兵符调了两千骑兵,卓官月调了五千精兵,趁着夜色,她们直奔豫州而去。
天微亮,军队行在平坦山路中。
“阎将军,如果我们真的和百越的军队打起来该如何。”卓官月握着缰绳,余光瞥向东边的晨曦。
阎无忧系紧了墨色斗篷,扯唇道:“你担心的究竟是谁,就别在我面前装了。”
和百越打起来便打起来,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大渊的国力,击退他们并不是难事。
议和也只是为了别让大渊再多一个敌人,别再让无辜的百姓受战乱之苦罢了。
卓官月窒住,随即又轻笑出声:“什么都瞒不过阎将军的眼睛。”
阎无忧睨了她一眼,“记住你的身份,在必要时赵纳古要为百越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可陛下已经认下她做干女儿。”
阎无忧嗤笑,“可她终究是百越的人。”
见她脸色愈发难看,阎无忧唇边扬起恶劣玩味的笑,“行了,又不一定会打起来。”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卓官月叹气,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你有出息,不还是在公主府待到险些赶不上宵禁。”
阎无忧沉下脸:“……”
方圆数十里渺无人烟,随处可见伪装成草地的沼泽。
芦苇和香蒲交织出掩盖在恐怖沼泽地上的平淡伪装,诱人深入。
这便是令世人生畏的无人谷。
赵袂身穿甲胄,带着两千精兵从无人谷穿过,在与阎无忧商定的时辰内,抵达了大渊边境。
前面空地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第一次踏足此处时,他还以为这条边境靠着无人谷,大渊没有设重兵把守